夜潮奔涌 日影不息

【そらまふ】融雪细发

爱我宝!!!看到里面有熟悉的色情对话!!真神奇呢!!!

柚熙:

 
  
——《融雪细发》
  
 
 
  
1.

  

  见鬼了。
  

  まふまふ喃喃一声,两秒后又大叫一次,见鬼了!他惊悚的把手机丢得远远的,滚到巷子深处一隅,被昏暗吞掉,他再惊悚的瞪着那个方向,他甚至还能听见手机那头传来的奇怪声音,人声模糊,沙沙作响。
  

  他方才发现手机莫名连上一个人的通话。
  

  但是他没有拨打号码,更没有看见任何一通来电显示!完全没有,他很确定!
  

  他还无法挂电话。
  

  见鬼了。
  

  深夜的十月不见任何色彩,甚至沉沉甸甸冷了下来。不知道哪里来的光线,弯弯绕绕进深巷,到了他脚边已是虚弱稀薄,却依旧纠缠。他连斑驳墙面都看不清,稍早哭红的眼睛仍肿麻着,脸庞却冰冰凉凉,鸮声还在威胁他。糟透了,他抱住自己的膝盖,因隐约的风吹草动瑟瑟发抖。
  

  ——“喂?”
  

  まふまふ从没想过手机能传来这么大的声音,他把自己窝得更紧。
  

  “喂?还好吗?”
  

  不好,一点也不。
  

  他又饿又累,忐忑不安,手脚冰冷,心情糟糕。
  

  他还很孤单。
  

  巷外忽然响起脚步声,一瞬间冲淡了手机那头的人声,激得まふまふ浑身僵硬。所幸,它们又渐渐远去,不着痕迹。
  

  他不记得自己刚才有没有发出惊呼,只知道当一切重归死寂,他仅剩的是手机里温和又犹豫的关心。
  

  深呼吸,第三次捏疼了自己的掌心,まふまふ抹把脸,往昏暗中爬去,捡起了手机。
  

  
  ……他得到了一个极有礼貌的”晚上好”。
  
  

  
  
  
2.

  

  他竟然透过一个非科学的方式,与一个素不相识的男人频繁联络了。
  

  对方名叫そらる,大了他五岁左右,听说前阵子才从大病中康复。还无法明确的定义对方的性格,只能说是个挺好的人。两人花了好一段时间,才摸索出他们之间连结的蹊跷,比如两人必须同时拿着手机,并且都想到对方,才有机会联络上——透过一支根本连通话显示与记录都没有的手机,简直是手机与手机间的心电感应。まふまふ甚至还记得那天回家后,他以为当时是一场梦,或是他的幻觉,不可思议又莫名牵挂的记忆持续跟着他,于是当第二次从手机里听见そらる的声音时,他简直没忍住大叫。
  

  他们更耗费良久,确认了彼此的位置。这更加的不可思议——まふまふ住在日光河的西边,そらる则在河的东方(そらる那里称为愿河),可他们从来没听说过河的对岸有人,没有过记录。那条河又宽又长,流速急,雾霭弥漫,不见对岸,正似无人能跨越。起初他们还不相信,直至他们利用日出的方向判断,才真正确定双方生活在自己可能怎么也到达不了的远方。
  

  于是,他们相隔遥遥,看似不可能,却其实十分简单的相处开始了。
  

  身为天秤座加上家里一早就没人的まふまふ,在花生吐司与蓝莓面包间的挣扎便有了救星;他还有人可以问数学,虽然仅仅口头叙述的教程有点克难艰辛,但已足够好。作为回报,まふまふ说自己英文不错,没想到得来的回应是对方不是学生了不需要;他也曾热血沸腾的想利用そらる嘴里的那些资料,写一本像是探索新大陆的全记录,作一个洛阳纸贵的梦,钱他们对分。最后当然也只是梦而已,不过两人异常有兴致的时期也是一段有趣的回忆。
  

  闲暇时会到一天几通的电话,忙碌中则是数天一通,说不上多少,但相处的时候总特别的自在舒服。まふまふ也曾想过,捧有这份仅仅借由无线电波,甚至超越一般踏实科学的连结,他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,他甚至也踌躇过,怀疑过,不安过。但出乎意料,那样的想法相较于其他情绪而言,只似一场纷飞细雪里的一片雪花,尖锐而剔透,却日渐消磨。まふまふ更愿意用一铲铲的白雪与泥土,埋葬雪花的棱角,甚至期待开出一朵真正的花。
  

  他知道,对方亦是如此。
  

  
  那天,まふまふ被同学惹毛了,但他没有反击,只是中午抓了午餐盒就往学校顶楼走,带上手机,心想着希望对方可要在啊,哪怕只有一点点,一点点心里有着他,他们便有机会连系上。这是まふまふ第一次在午休时间渴望联络,捏着手机有几分忐忑。
  

  一片叶落上他的发,他伸手要拨,耳边传来熟悉的低沉嗓音:“喂?まふ?”
  

  他比他所意识的要早笑出来。
  

  差点都忘了自己要抱怨什么。
  

  まふまふ说:そらるさん我和你说,我好委屈,同学太过分啦。想了想,他还说:你真好,这个时间也找得到你。
  

  “我正好在画图,就想到了你。发生什么事了?”
  

  まふまふ哗啦哗啦,说了不少。其实他向来不是喜欢与人交恶的类型,甚至也没有切切实实从心底讨厌的人,但越是如此,他平时得自己消化的琐碎点滴便多了。所幸,他现在有人可以说话,这是他之前从未想过的。
  

  そらる的声音温润沉稳,令人安心,笑笑的安慰他,最后和他说:”活得快快乐乐,泰然自若,就是最锐利的报复,你要继续加油。……虽然这么说,我还是祝福他们通通跌进水沟。”
  

  他大笑,差点把最后一口午饭喷出来。
  

  学校屋顶只有他一个人,整个校园内的笑声或纷扰到他这,都变得轻薄,凉爽徐徐。他并不寂寞,他笑得比许多人更真挚,他还有微风能独享。
  

  “和你认识之后,我变得会说别人坏话啦,似乎更嫉恶如仇一些了,但我却因诚实面对自己而感到轻松;我变得很多不喜欢的事情,都能说出口了,不同意的事情,便不愿轻易隐忍。”
  

  “因为你接受了这样的我,你接受了我的这些。”
  

  “犹豫的事情在你那里也受到了肯定,做了许多没想过能实践的事,即便很细小,但积少成多亦成了我的生活。”
  

  “我们联络上的第一次,你是不是也想着什么?当时,我和父母吵架而离家出走,虽然实际上我只在外头待了短短一晚。躲在巷子里的时候我想了很多事情,但我发现我其实什么也想不好,我感觉有些不知所措,可能因为我向来都不是太清晰自明的人。”
  

  “但是我很清楚我有个念头,我希望身边出现一个很好的人,他值得我憧憬,值得我爱。他最好也能喜欢我,我便会喜欢自己一些。”
  

  “我渴盼的甚至恍惚间想要点点火柴,可一想起童话里小女孩最后的下场我又难过不已。”
  

  “结果,你的出现一点也不比火柴的幻觉要真实,可不恐怖吗。”
  

  “但真是太好了。”
  

  まふまふ抱着膝盖,缩在一团,手机落在脚边,恰似他在巷子里的模样,但是他这回没有那么多的迷茫了,而且天空明亮。
  

  电话那头安静了一下,他甚至听得到冲泡的水声,想象中的茶味碰上他的鼻尖。そらる终于开口了:
  

  “遇见你后,我变得不像自己。你可能没办法想象我之前是什么样的人,消极,沉默,没有生气。钟爱的少,又云淡风轻,硬是将之称为从容,只愿在极深的夜里才肯承认是自己的毛病。”
  

  “可我现在竟然变成自己稍微喜欢的样子了。”
  

  “和你联系上的前一刻,我还不相信自己会从病中痊愈,我已经在病院躺了一个月,不见好转。那天我仅仅是发现被我弃在一旁许久的手机,竟然自己从没电恢复一点的电力,荧幕亮着。我心血来潮拿了起来。”
  

  “手机大概是在死白病院里承载最多回忆的东西了,即便是对于曾经的我。但荧幕终究会回归暗淡。我承认,当时我心里确实也想着什么,或者说是一直都这么想着。”
  

  “——我想要有十分重视的事物,我想要对这里有所留恋,我想更好的活着。”
  

  “然后,我听到手机那端传来了哭声……”
  

  
  
  
  
3.

  

  ——我听见了你。
  

  
  ——我找到了你。
  

  
  
  
  
4.

  

  他竟然透过一个非科学的方式,与小自己五岁的少年恋爱了。
  

  そらる偶尔在恍惚间仍感到不可思议。
  

  他们的日常并无太多变化,他会向他道晚安,他会提醒他照顾好身体,他会早上一面吃着麦片,一面说星座运势给他听;他依旧会在まふまふ踌躇不决时替他果断,不论从早餐选择到人际间的大事;他们聊彼此喜欢的电影,喜欢的书籍,喜欢的音乐,再把它们记录成清单,目标将彼此心里的作品也一一走过一遭。虽然仿佛相隔两个世界的他们,文化也不尽重叠;他会在每一个まふまふ沮丧的夜晚出现,而对方亦是如此。说的心事多了,他敢说两人是彼此在世界上最了解对方的人,也是最信任的人——同样的,虽然他们仿佛相隔两个世界。
  

  而至于这点,则敏感的浑身发痒,そらる甚至想明目张胆的逃避。他有没有过一秒钟的怨叹,叹他们的距离?怎么可能没有,但是,他时常又觉得感谢都来不及了,他切切实实碰上一场奇迹,而有些人的三生也不见得有一回。最后そらる选择拥抱后者:他感谢那个少年,感谢命运,甚至感谢那些电塔,尽管他压根无法确定是不是它们的功劳,但找个代表也无妨,那让他感觉有所依据,稳定而可靠。
  

  一切已经足够好。
  

  そらる清楚自己这是恋爱了,他毕竟喜欢过人,何况如今更加浓烈。他变得会在屋子里轻轻走着,手里捧有一早的牛奶,心里多了一首歌,还在地板上发现一块一块属于日光的基地,踩过便发烫。他多养起一窗台的薄荷,匍匐着收集一季的清香,浇水的时候还会笑,他也会在窗边的摇椅上细细读过那些对方钟意的旧书。他并不常出门,但是他有好好生活,这是他答应少年的。
  

  他有一阵子认为此般大抵就是精神恋爱,不久后又被自己推翻,因为他心思变多了——比如そらる重拾起旧业,画图纸上时常出现的是他凭着对方叙述以及自己想象,清秀而干净的一张面容。比如他多做梦了,在梦里终于碰上了那张脸,他从容易发烫的双颊开始亲吻,再到鼻尖,再到嘴唇,小心翼翼又仔细无比。
  

  比如现在,在一个まふまふ转醒而他还未眠的深夜,对方带点鼻音的微弱细语轻轻搔着耳,そらる更加睡不着觉了,他不自觉忆起那些梦。深夜总令人理智不清,而まふまふ的声音朦朦胧胧的。
  

  “好想枕着你的胳膊睡。”
  

  そらる深吸了一口气,说:想亲你。
  

  他听见吞咽口水的声音。
  

  “……想被你亲。”
  

  “想咬你的颈子、肩膀。”
  

  “想一面摸着你的黑发……”
  

  “想让你吻我的手指。”
  

  “……好。”
  

  “想抱你。まふまふ。”
  

  一不注意擦枪走火,对方开始说不好话了,声音模糊不清,そらる也没法再压抑。通着电话,他自己用手解决了,まふまふ也是。
  

  结束后,他平下呼吸,盯着天花板,心情忽然有些复杂,他说不好也整理不干净,像是从一场梦醒来,梦是好的,也正因为太好了,他此刻两手空空连棉被也没力气拉,他在回味与清醒间徘徊。
  

  不过,他有件事非常清晰。
  

  そらる说:“晚安。我爱你。”
  

  
  
  
  
5.

  

  そらる可又生病了,有点严重,这令まふまふ不太开心。

  
  前阵子他们比较少说话,因为他有大考得准备,也因此他并不是第一时间得知对方身体再次出问题。本是そらる不希望影响他的好意,结果反而让他难过又担心,瞬间盖过他考试顺利的得意。
  

  这回そらる是领药在家休养,病情不激烈但漫长滞留。まふまふ偶尔哼哼歌为对方助眠,还去问了班上女孩子手作御守的方法。因为布料行一次都得买一大块布,他用不到那么多,就干脆去买件小孩子的小裙子,蓝色的,剪一块下来作缝纫,最后写上“健康御守”,挂在窗边。
  

  他想了想,再多折几颗星星放进去。他说,他觉得そらる就像星子,遥远却是永恒陪伴,明亮美好。生病里的对方听起来却很开心。
  

  结果一阵子后,そらる竟然真的好多了,和他说:我今天下床啦,还到市集走了走。


  他当然开心了,可能是最近最好的事了。
  

  “等我更有力气了,我想出去走走。不是市集那样的,我想去很远的地方,去从未到过的地方。”
  

  “但是你那里的雪季不是要来了吗?你身体才刚复原啊。”
  

  “如果错过这次的念头,我不知道还要多久才会再找到冲动。我已经数年没离开过这个社区了,现在就想到外面看看。”
  

  まふまふ没有回应,片刻,他才道:“我也想出去旅游,自己一个人。……”
  

  “……所以,我们一起出发吧。”
  

  好。そらる答得很快,喃喃去哪里好呢。
  

  ——“去日光河。”
  

  ——“去愿河吧。”
  

  他们几乎异口同声,一同笑了出来。
  

  “如果我在河边大叫,也许你在那头能听见!”
  

  一阵悸动从耳廓蔓延,在全身发了芽,まふまふ感觉心跳快的不得了,闭上眼睛忍不住描摹那个画面,他快要握不好手机了,干脆一把将手机和自己丢进床里。
  

  恨不得时间加快。
  

  那晚,まふまふ做了个美梦,他梦见熟悉的嗓音在呼唤他,越来越近,越来越近,最后温柔的贴着他的耳朵呼吸,熨烫至极。
  

  
  
  
  
6.

  

  “我离愿河比较近,会在那附近等你,不用急。”
  

  “小心点,身体不舒服就别勉强,要把自己裹得跟雪人一样圆。”
  

  “你也是,遇上危险就回家。路途很长,要好好的。”
  

  “想更靠近你啊。”
  

  “嗯,想更靠近你。”
  

  
  
  
  
7.

  

  そらる已经被困在愿河附近的客栈几天了,对方还没到的关系也有,大雪的关系也有。他的手机在这里不用担心没电,まふまふ却不然,于是他们没办法一直联络,最多晚上まふまふ报个平安。幸好听说对方那里不大下雪。
  

  他带了两本书,还有画纸。映着窗外雪色读完了书,感觉挺好,又映着窗外稀薄煦光执起笔,画了在雪地里笑着的爱人。
  

  天气愈发冷下,即便在室内そらる也几分难受,客栈里有糖分的热饮听说快泡完了,而客栈的老板娘暂时不想在这样的天气出门补货。他叹了声,也没有办法。
  

  没想到,第七天的午后,他收到まふまふ的消息了。
  

  对方要到了。
  

  そらる瞥了眼窗外,白雪还在刮,他头也仍在晕,但他并没有多想。带上包包,裹起三四层的大衣,却发现一楼的大门被积雪挡着,他想了想又走回二楼,从窗户爬下去,落了差不多一楼的距离被雪地友善的接住。他的头更晕了,还是爬起来。
  

  他其实从来不确定他的声音是否真的能被另头的少年拥住,他甚至心底隐约觉得不乐观,可是,他仍想前往,他想和爱人一起走,走到他们所能及的尽头,他认为他应该要这么做,而他将无阻而往。
  

  不可思议。
  

  他从未这样在雪地里艰困的行走,也从未有这么明确的目标,他的肌肤隔着衣物也冻得发疼,视线朦胧,但他的心脏却快的不得了,送出一波又一波温暖的血液,还在抗争。
  

  就在他生理几乎到达极限时,他发现了第二件不可思议的事、第二个奇迹。
  

  他走到河畔了。
  

  河结冰了。


  そらる意识过来眼眶已经发烫。
  

  他颤抖着伸出了脚,踏上那层薄冰。
  

  
  
  
  
8.

  

  そらる说过,他的家乡被称为水乡泽国,而まふまふ这里则如花的故乡。
  

  そらる说过,想要看看什么是花海,想要在那里画一张油彩。
  

  そらる说过,想要同他一起旅行,真正意义上的,想要在自己的故乡和まふまふ撑船,一起看看每个地方。
  

  そらる说过,想见他,虽然这并不能常常挂在嘴边,不然他们两个都将被寂寞欺凌至辗转难眠。
  

  まふまふ踩在薄冰上,不自觉回想起そらる和他说过的话,或是藏在一字一句里的渴望。他有些想哭,因为这些,通通与まふまふ心里所想一分不差的重叠。
  

  想见你。
  

  想和你牵着手旅行。
  

  想和你一起看过那些电影。
  

  想在每个好的时刻紧紧抱着你。
  

  想见你。
  

  那些他平时悄悄的轻轻的幻想过又不敢一直多想的事,全部跑出来了。
  

  “そらるさん——”
  

  他拿起手机,有过一瞬间的联系,得知对方也到了,之后却再联络不上。他便开始大喊着,一声接着一声,不顾嗓子哑了又疼。まふまふ从未遇过这样的低温,但他并无退缩,脚步又快又急。
  

  河上并没有下太多的雪,可雾霭依旧,一层一层拨开仍视线迷茫,まふまふ一不注意被坑洞绊倒,膝盖疼,双掌发烫,手套上却搁了一层霜,看不出有没有破洞与伤势。突然,他发现手里的手机不知道飞到哪里去。
  

  四处都找不着,まふまふ耳边嗡嗡作响,又跌坐回地上,陷入数秒不知所措的深渊,几乎要尖叫出声,又活活被寒冷捂住嘴。
  

  “そらるさん……”
  

  最后,他只讲的出这句话,却破碎无力,几乎是喃喃,无处可去。
  

  他好想爬起身,却还没有力气。
  

  他深呼吸着气。
  

  然后,他听见再熟悉无比的声音。
  

  
  “まふ——”
  

  
  他这下才终于哭了出来。
  

  まふまふ站起身,そらるさん、そらるさん,他也喊着,开始循着声音寻觅。他的眼睛很热,到了脸颊却很快的变成一片冰凉。他抹了又抹,眉目狼狈,好不容易止了濡湿,他却瞪大了眼,在前方氤氲里隐约看见人影。
  

  他的名字再次被呼唤,近在咫尺。
  

  まふまふ发出了呜咽声,回过神后,自己已经被抱住。
  

  对方的身子在颤抖,前阵子病情带给他消瘦的痕迹,感觉虚弱无比,まふまふ将他抱得更紧一些,没有发现自己同样发抖着抽搭。恍惚间他晃过一个想法:他的黑发比想象中更柔软一些。
  

  そらる笑着在他耳边说好冷,却有鼻音,まふまふ把手套脱下给对方;そらる又说好累,まふまふ回答我背你走。
  

  但他们没有改变姿势,他们贴在彼此耳边说话,即便再微弱破碎都被珍惜。そらる摸了摸他的脸,拿额头抵着他的额头,连白雾也无法再介入。分明从未见面,まふまふ却觉得这张脸他已然熟悉,心心念念,也总算落进掌心。
  

  そらる一抹两人的眼角,分明虚弱,语气却照样令人安心。
  

  “勇敢的孩子。”
  

  “……你才是最勇敢的啊。”
  

  
  从没听说过这条河会结冰,冰上朦胧,薄冰在脚下会发出细小的声响。细雪仍苟延残喘,而日光不愿出来打扰。一片雪白里,一个人背着一个人,小心翼翼,如履薄冰,却毫无畏惧。
  

  背上有沉甸甸的重量,まふまふ恍恍惚惚,脑子乱七八糟,失去了思考能力。不过,有件事非常清晰。
  

  他在雪里说:我爱你。
  
  
  
  

  
(完)

  

  
  
  
  
  
  
  
  

@N ° 
  
路途很长,你要好好的。

我想你,我爱你。如履薄冰我也不会畏惧。
 
 
迟到的生日快乐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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